圈成一块自留地
💛💚2X,nino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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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写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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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兄(二十一)

waltz,本意即是回转。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支能与异性亲密接触的舞蹈,当它流入日本时,被稍稍赋予了少女的幻想,寓意情侣间永不止步的爱意。

相叶身材高挑,本是舞会上跳华尔兹领舞的最佳人选,可是从小到大,唯有这个怎么也学不好,三番四次当众踩到人家姑娘家的脚,久而久之倒也没什么人敢与他搭档了。因此,二宫提出来要与他跳舞时,相叶手忙脚乱不知该摆出哪个手势才好。见到此情此景的二宫眉眼含笑,华丽丽地弯腰鞠躬伸出左手,对着眼前的相叶说道:“尊贵的少爷,您能与我跳支舞吗?”

相叶一瞬间脸红心跳,慌慌张张地将手交给二宫,又觉得不好意思想缩回来,却被二宫一把抓住带进了舞池里。

“我,我不会跳舞。”相叶吞吞吐吐。

“跳舞这种事情会不会都无所谓,只要身体动起来就好。”二宫并不打算放过他。

相叶屏住了呼吸,跳得畏畏缩缩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二宫的脚。可是事实证明,越是害怕什么便越会出现什么。第一次踩到二宫的脚背后,相叶的舞步就凌乱了,于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意外,到最后连好好的行走都办不到,“啪”地脚一崴差点跌倒在地。

二宫抱住了他,柔声柔气地说道:“相叶,想要跳好一支舞有多方面的原因。比如,作为男伴的领舞有没有好好带领对方的舞步。”

说着他轻巧地牵起相叶的手,搂住他的腰。

“其次,两个人的身体切合度。”二宫轻轻贴上相叶的身体,若有若无的距离,他的呼吸撒在相叶的颈脖上,痒痒的,让人呼吸急促。

“再来,是不被外界干扰的专注力。”他仰起头盯着相叶的眼睛,强迫着相叶仅仅只注视着他,“相叶,什么都不要管,看着我就好。”

这是一副极其稀罕的场景,在蒙蒙亮模糊不清的黑暗中,在窗户大开,风雪卷着奶白色纱帘漂浮不定的舞厅里,没有美酒佳肴,没有音乐伴奏,两个男人在装饰繁复的圣诞树之下,跳着代表爱意的华尔兹。

风将两人单薄的衣服吹得鼓鼓的,偶尔卷入几片鹅毛似的雪花落在身体的缝隙间,仿佛着了火般迅速融化,一滴两滴,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的水印。相叶第一次觉得他的舞步轻盈得快要离了地面,二宫嘴里哼着圣诞曲,甜美的抒情般的乐曲,一步一节拍,滑步旋转,不知不觉间,两人的立场发生了转变,身形颀长的相叶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领舞,搂住二宫的腰,带着他继续这场两个人的圣诞舞会。

“大夫人找你去干嘛?”相叶突然问。

二宫眨了眨眼睛,笑着答:“跟我讨论家里负债的事情,大概是打算让我出去工作了。”

“那nino来我身边好不好?我俩一起工作。”

“好。”二宫点点头答应了,“大夫人让我通知你一声,过几天去一趟大阪。”

“为什么?”相叶满脸的诧异。

“家里那边还有些生意要处理,你是舞驾家的家主当然得由你出面。将那边的店铺全部脱手吧,一心一意专注在东京的生意上来。”二宫为了将相叶支走,因此设了这个计谋。

“好。”相叶并没有深想,兴高采烈地点点头,“等我从那边回来,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呆在东京了,呆在你身边。”

“嗯,我等你回来,在舞驾家等你。”二宫笑的时候眉头微蹙,使得两眉之间皱皱的,相叶轻轻吻上去,说道:“nino,我喜欢看你笑,可是偶尔你笑的时候,眉间总是皱巴巴的,我不喜欢。”

二宫听完低头又害羞地笑起来,这一次他并没有习惯性地皱眉。

“nino,你在这个家幸福吗?我想带你走。”相叶犹豫了很久,终于说出了在心里念了千万遍的想法,“我俩离开舞驾家好不好?走得远远的。”

“好。”一反常态,二宫并没有拒绝,也没有责备,只是轻轻点了头表示同意。

“真的可以吗?”相叶激动得两眼放光,不由得停下了舞步,“nino,你真的跟我走?”

“对。我跟你走。我俩走得远远的,什么都不去考虑。”二宫捧着相叶的脸,一遍遍从下巴抚摸至脸颊,“相叶,你愿意走吗?”

“嗯,nino去哪,我就去哪。”相叶抓住了二宫的手,笑容像个孩子般稚气。

“相叶,你幸福吗?在舞驾家这么多年,你幸福过吗?”二宫猛不丁这么问道。

相叶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,然后他看着眼前的男人,看着看着竟慢慢靠近他,额头相碰:“有啊,在nino身边的时候,我是最幸福的。”一抹笑容,如春暖花开,令人望之留恋不舍。

“等你从大阪回来,我们就离开。”二宫重复了一遍,“我们去个陌生的地方,你继续做医生,我便去人家家里做个家庭老师,住在一方小小的屋子里,不用担心会不会遭人陷害,不用担心会不会被迫分离。就这样日复一日,平静如水地生活下去。等我们老了就去领养个孩子回来,那个孩子一定有你那般单纯无垢的眼睛,笑容也一定如你那般温暖人心。”

“那他也要拥有你的头脑,你的玲珑心。”相叶补充道,“这孩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人了。”

二宫累了,坐下来轻轻倚靠着圣诞树的树干,将头靠在相叶的肩膀上。两个人并肩坐着,听窗外寒风肆虐,雪花铺天盖地地倾覆了整个世界。相叶抬头正正好能看见从圣诞树上垂下的红袜子,他顽皮地伸手戳了戳又对身边的二宫说道:“我想买下那对戒指。”

“戒指?大野家的那款吗?你还在心心念念着那个。”

“因为那个很适合你啊。”相叶辩解道。

“买不起的哦,现在的舞驾家根本买不起。”二宫一开口就打击相叶。

“不怕,我做医生,你做家庭教师,慢慢攒钱,总有一天会买得起的。”

“那个时候,说不定早就被人买下了呢。”二宫小声地呢喃道。

“nino。”相叶任性似的喊了一声,又像个赌气的孩子,“不说这个了。大野那个时候说,可以帮我们在戒指上刻字,nino,你说你的上面刻什么好呢?”

“一开口就是问我。那你呢?”二宫撑起头,正好面对着相叶的侧脸,他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了相叶的耳垂,刹那间,绯红一片。

相叶慌里慌张地转过脸,在看见二宫那张温柔含笑的脸后又慢慢恢复了镇静,两人对视良久,不约而同的开口答道:

“ninoai”

“ainino”

想要将自己视若珍宝的那个人,最重要的名字与自己的名字相刻在一起。而两人名字组成的谐音,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话了。

写一首情诗只两句话,

Ninoai起始,

Ainino终结。

两人不由自主地靠近,在圣诞树下接吻,在冬季里的雪天里接吻,在圣诞节的破晓时接吻,在即将分别之前接吻。相叶离开二宫的唇瓣时问道:“nino,你为什么吻我?”

二宫眯细眼,只是笑依然没有回答。

后来,正如二宫在日记中解释到『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能理解,这种感情究竟为何物。那个时候,没有人告诉我,身为男人的我可以爱上另一个男人,我受着古老的教育长大,遵从着华族血统里与生俱来的教条约束,可我仍然屈服于人类的本能反应,想要与他有肌肤之亲,只是说不出任何话来讲述这份感情。然而他不同,对于相叶来说,两性是模糊的,喜欢便是喜欢,所以他能坦率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,而我,永远都做不到。可是,现在回想起来,那时候快要溢出胸腔的感情,除了爱意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名词解释了吧。』

然而那个时候,终是没能将这句话说给那个人听。至于后来,松本来到舞驾家揪着二宫的衣领闹腾了一场,也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,距离相叶前往大阪的日子越来越近。

21 Oct 2015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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